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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:© Ludger Paffrath。图片由 Esther Schipper提供
徐诗颖:
您可能已经注意到,藤原西蒙的这幅画与这个房间里毕加索的另一幅作品看起来很相似。这幅画是为了这次展览委约创作,回应毕加索 1951 年的画作《朝鲜大屠杀》。在这幅作品,你会见到藤原创作的虚构卡通熊角色Who the Bær。它生活在图像世界中,对吸收并成为古今流行的图像,产生了无法满足的欲望。
毕加索对于Who the Bær而言并不陌生,它曾多次参照这位艺术家的作品。藤原想像 Who会说:「当你提到艺术家时,就会想到毕加索。」
仔细观看藤原这个更大、更生动的版本,你可能会发现其他参考了毕加索作品的地方:一个哭泣的女人、一只像毕加索创作出来的和平鸽,以及一只举着《格尔尼卡》画作的熊。藤原从毕加索的经典作品中汲取元素,改编套用到现代。手机和无人机等细节不单指向我们身处的时代,同时也提醒我们既生产亦接收影像,是塑造媒体型态的一分子。
这件作品是对图像如何传播流通、被赋予意义和演变的评论,引发我们反思我们与媒体之间的关系。
旁述:
这幅画名为《Who对Who对Who? (一场大屠杀的景象)》,由藤原西蒙在2024年创作,是一幅塑胶彩、炭笔和粉彩布本作品,高220厘米,长400厘米,相当于四道门并排那么大。
作品名称中的「Who」指的是藤原西蒙创作的卡通熊,它的名字叫Who the Bær。这幅作品回应毕加索《朝鲜大屠杀》,在画里面,这只卡通熊扮演了画中的每一个角色。作品中呈现的场景与毕加索的原作非常相似,都是描绘在一片野外、左右各有一组人物。但与毕加索不同的是,藤原西蒙的作品色彩丰富,所有人物都是彩色的、而且都有Who the Bær尖鼻子、大耳朵的特征。
在画面左边的那组人物,包括四个裸体女人、两个小孩和一个婴儿,她们的面容扭曲,伸出长长的舌头,看起来像是很不满或愤怒。而在画面右边,是六七个混合在一起的人形怪物,全部伸出长长的舌头,喷出黄色的口水,手中拿着粉红色钝剑或智能电话,指向左边的妇孺。所有人物的身高差不多,大概是作品高度的三分之二那么高。两组人物之间的上空有一部空拍机,像是在拍摄双方对峙的情况。左边妇孺的后方是绿油油的远山,山上有一座建筑物,它的顶部形状像卡通熊的头。右边人形怪物的背景则是一片黄色。
在画面左边,四个半裸或全裸的女人挤在一起,其中两位有大肚子,似乎是孕妇。在最左边的一位肚子很大,她穿着蓝色衣服,衣服上有伸出长舌头的白鸽图案;这位孕妇一只手抓着额头,皱眉仰望天空;另一只手护着一个踮着脚尖、靠在自己身旁的小孩。她旁边有另一位女人,她面容扭曲,眼睛下垂;一手抱着婴儿,一手拿着黑色智能电话。在她右边的孕妇脸色青绿,反起双眼,长长的舌头往下垂,肚子缠绕着另一根舌头;她的手臂伸向画面右侧的人形怪物,向他们展示着一幅类似毕加索画作《格尔尼卡》的黑白图像,图中有许多怪物,有的有牛角、有的有马鼻或尖鼻,所有怪物都有大耳朵。在这位面色青绿的孕妇的臂弯之内,有一位短发女子,她脸上的一只眼睛被画成了一个叉叉;她用手指指着黑白图像。有一个小孩一只手抱着短发女子的大腿,另一手抱着一只棕色的尖鼻卡通熊玩偶。所有女人的舌头都滴着黄色口水。在女人中间,有一只手高高举起,手中拿着一朵红玫瑰,指向右边的人形怪物。
在画面右边的那群人形怪物,像是在迈开大步向左边的妇孺前进。他们的外形轮廓硬朗,身体呈灰蓝色或紫绿色。有些怪物似乎戴着圆形头盔,有些戴着面罩,有些拿着智能电话。在后方有一个脸部呈紫蓝色的怪物,他手中挥舞着滴着血的旗帜,而在下方的另一个怪物,他的头上下扭转,朝下的头顶打开,笑着举起双手。在怪物之间,一只手高举着一个哑铃,哑铃上有一根尖刺,指向左边的妇孺。